○段恒仁

一九八七年八月下旬，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。中午刚吃过饭，县委办公室通知我，下午两点钟到县招待所开会。

当我按时来到县招待所的时候，县委办公室工作人员已经在那里等候。有些参加会议的同志已先我一步到了那里。不大一会儿，就来了十几个人，大家都互相打招呼。这时候，我发现七里村油矿的矿长陈智华、县王家川钻采公司的经理刘生亮也来了，还有两位离休老干部。我想，这几位，平时很少参加县上的会议，今天是否有相关的议题？上前和他们握手打招呼。

县委办的同志告诉我们：一会儿陈慕华同志要来，快到了，大家先在门厅的沙发上坐一会儿。待会儿等接见完了，照过了像，参加座谈汇报的上三楼会议室，其他人可回去。

陈慕华，时任国务委员兼中国人民银行行长，中央财政经济领导小组成员，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。一九三八年赴延安参加革命，曾任八路军留守兵团警备第五团团部参谋。我寻思，警备五团抗日战争时期驻扎在延长，她在延长呆过，是肯定的。这次来，是故地重游，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任务……

大约十几分钟以后，陈慕华同志的车开进了招待所。我们站成一排等待首长接见。陈慕华同志下了车就向我们走过来，和我们一一握手。陪同前来的丈夫、女儿和工作人员站在旁边。紧接着坐下和我们一起照相，具体位置就在县招待所三层小楼门前。行署副专员呼三等陪同。

    县上的领导有县长杜今元、县委副书记王宗炎、薛保平、人大主任宋致琳、政协主席刘扶一、副县长康永强、严让、人大副主任强志权、还有县委办公室主任马智敏、七里村油矿矿长陈智华、县钻采公司经理刘生亮、县招所所长李增俊。留下了这张黑白照片。

（此处有照片）

照片前排左起第二名薛保平、第五名陈慕华、第六名钟毅、第七名呼三、第八名杜今元、第九名马智敏（其他人不记得了）；后排从左往右依次是张华、陈智华、赵子厚、段恒仁、康永强、刘扶一、宋致琳、强志权、严让、李增俊、王宗炎、刘生亮。

照完了相，参加县委常委会和列席常委会议的同志进三楼会议室汇报座谈，其他人各回各家。县委书记不知是外出学习还是开会没有在家。跟随陈慕华前来的人都进了会议室。会议由杜今元县长主持并汇报。主要汇报了延长的基本情况和发展情况，大约只有十来分钟。接下来请陈慕华同志讲话。就在说话的中间，陈慕华的爱人钟毅进到了会议室，看上去很兴奋。他走到陈慕华身边低声说：“还在!”

三楼会议室并不大，那天中间摆了一个长椭圆的会议桌，陈慕华一行和杜县长坐在北面，其他人都在南面。我坐在陈慕华的对面，他俩的耳语我还是听清楚了。不让记录，不让在里面照相。我记住的只有这样几句：“我在延长的时候，就驻扎在山下这所学校的位置。”她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去，用手指画着中学的方向。“那时候县城周围的山上到处都长满了树木，做饭取暖叫我们砍光了。现在，你们要多栽些树，把这个欠账给补上”。“延长人民对革命有很大贡献，你们要想办法把各方面的工作做好，不断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。”

    汇报座谈大约进行了约半个小时。从会议室出来，在她的老伴带领下去了东街的水利局。我回来了。后来听那天陪同的同志们说，陈慕华和钟毅，是在延长结婚的。结婚的时候，就住在水利局那排窑洞东头的第二孔窑洞里面。看见他们结婚时住过的窑洞还在，心里十分高兴，还在那里照了相。